見鬼了!鬼打牆一二三!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

無法前進的惡夢,還在加油站用智利硬幣問神擲杯(東西交融)

Photo by Gary Hsu

從智利首都聖地牙哥承租好,南美洲行程北段的7人座MPV,是一輛台灣完全沒有看過聽過的智利品牌車子,它居然是完全中國代工的產品,那台灣代工的汽車賣去哪邊呢?因為車上很多地方都是簡體字,反而是智利人看不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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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狂飆北上,分成三天,經由卡拉馬,行駛了1630公里,同時也在卡拉馬辦理好玻利維亞的簽證。我們一行人內心是無比興奮,因為要到達這邊可真的是非常不容易。先是在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荒原小鎮上,中午找了特色餐廳,先犒賞大家自己,然後再開始詢問這邊旅行社,是關於跨境到玻利維亞的套裝行程。抓緊時間,我們就立刻驅車前往我內心第一選項『月亮谷ValledeLaLuna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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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Google導航路線前進,沿路景色直接將我們這團人,帶進入了月球表面及火星上頭。同時我們的呼吸間,呼吸到的除了微薄空氣外,就是極度乾燥粉塵漂散在空氣當中。滾燙的礫石路面,車廂溫度已經緩慢在升高中,我擔心整車會燒起來。(在兩天後,同一輛車在爬4850公尺的地球上最高天文台時,發生水箱溫度瞬間飆高,整個引擎室已經冒煙,我當時即時關掉引擎,強迫打開水箱添加口,瞬間是噴出高溫的,馬上降低壓力與溫度,不然不然又會讓很多人成為茶餘飯後的故事了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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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月亮谷的某一個入口,遇到人生第一次可怕的沙塵暴(我們南美一行總共遇到三次)。風暴的威力,是連打開車門都很難打開,或者已打開車門,卻不可能再關起來的那種程度。所有人的眼睛幾乎是閉起來的,等於是瞎子摸象渡河的概念,走向入口處,真的連呼吸都很難呼吸,因為都是沙漠的沙子,打在臉上,就好像老人家過去承襲的挽臉一樣的感受,但那是享受,這叫做自找的(因為沒有來過的人絕對會這樣想)。

就在此時,晴天霹靂的事情發生了,我們遇到保護區管理員,告訴我們這邊不能進入,必須要到另外一個入口買票才能進去,又是一個過度相信科技資訊所要面臨的代價。而那時天色已經下午五點多,我們沒有辦法再進去進行行程活動,只能悻悻然回到入住點,吃飯休息了,剛剛遇到那場沙塵暴,可說是我們來到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的見面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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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我們就乖乖地按照管理員的指示,到了保護區的大門入口處,買了門票。而那入口處的規劃讓我印象深刻,看到她們是多麼用心在保護屬於他們的有形資產的心力。車開始駛入園區,完全不同的地貌景觀,大家又是猛按快門,記憶卡一片一片的換。此時又遇到不同的管理員,跟我們解說一下這邊的生態狀況,就是這個月亮谷,完全沒有生態,也就是妳看不見任何動物,包括地上的螞蟻都沒有,或許只有天上飛的猛禽之外,完全沒有任何生態可言,難怪地表的岩層,都已經鹽化結晶化了,畢竟這邊已經四百多年沒有下過一滴雨了。

【鬼打牆一,關口無法入境阿根廷】

就懷著內心對大自然無比敬畏崇敬的心,我們按照我們的南美規劃路線繼續前行,往智利23號公路前進,準備要從智利邊境入境阿根廷。途中風景可說是我這次南美洲之行,我個人認為最頂尖最漂亮最無可取代的景色(Piedras Rojas)。只是途中我們明顯發現,奇怪了車子怎麼越來越少,只剩下我們一輛車,好不容易到達了邊境關口,吐血的事情又再發生一椿。在建築物裡面,閒著發荒的軍方人員走了出來,問我們甚麼事(講西班牙),後來是借用它們的辦公室裡面的WIFI翻譯得知,這個關口早就封閉不開放讓任何人車出入往返阿根廷的【鬼打牆一,無法入境阿根廷】。我們大家聽到這個訊息,瞬間我雙腿發軟,因為那時候天色已經下午三點多,更重要的是,又再次發生驚魂記同樣的油料不夠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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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能狂飆時速破百以上速度,在高原公路上面,用速度降低油耗的損失增加里程累積,換取避免套牢在荒漠荒原之中等死的可能,因為車上已經完全沒有食物口糧了。回頭行走了200公里左右,油表亮黃燈已經轉成亮紅燈。我這個司機眼看遠方有一搓建築物,瞬間燃起,可能要去借油買油了。這時候一句話成語『天助人助』是我內心最佳寫照。若我回程慢慢開,一般人絕對是慢慢開,理由是安全第一,然後真的沒油了,再找拖吊,這些都是生活在舒適圈裏面的人思維,但是油耗問題,會讓你慢慢開,慢慢陷入大自然的無助深淵。不要忘記,在那高原荒原裡,手機通訊功能是零功能,變成一支影像紀錄器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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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『天助人助』的因緣下,我們剛好遇到一群小朋友要放學,後面跟著一個老師。我們就用英文告知我們需要緊急協助與幫忙,就在那荒原海拔3千多公尺極度偏遠的小村落,居然小學裡面,還存有一桶備用與我們相同的93汽油(智利汽油部分有93 97兩種),我們就跟他們買了20公升的油,大家就在那時候看著20公升的油加入油箱內的心情,我想不用我多說,你們自己去聯想就好。我們折回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的路上,再次跟當地警察局確認到底是哪一個關口,是開放可以進出阿根廷的,當我們確認了就是JAMA這個關口時,就是要通過天文台同一條路線的時候,我才百分百放心下來,安心地又在小鎮裡面吃了心寬的晚餐。

【鬼打牆二,爆胎無法入境阿根廷】

隔天,就把油箱70公升的油,加到最滿,深怕中途又是鳥事百出。大家懷著胸有成竹,萬事準備皆具的心情,沒關係平安就好的心情。我們換了駕駛,我要好好休息一下,因為我已經開了15000公里了,即便是白天。車內歡愉生不斷,駕駛與副駕駛更是High到不行,不到5分鐘後,後面的卡車司機狂按喇吧警示我們,越過我們車子旁邊,手指著我們的輪胎,那時候我們才知道,車子爆胎了,真的幸好沒有翻車,而我是真的太累了睡死了,沒有聽到爆的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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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緊急指示趕快,放慢速度,將車停到路邊小徑裡面去。下了車,緊急聯繫租車公司,這是第二輛租車。而我們在智利聖地牙哥時,我也要隨行公司的人,要跟租車公司認真學習怎樣換輪胎,居然在這次爆胎事件當中,最自然的派上用場。更在同時,大家苦力執行換胎過程時,遠方沙塵暴鋪天蓋地的往我們這邊襲來,這次風暴更大,但是換輪胎可是生死攸關啊,怎麼辦你當下要選哪一個呢?要繼續換輪胎,還是先躲風暴呢?絕對是大部分人選擇先躲風暴在換輪胎,但是我的判斷則是風暴死不了人,只是刮臉痛苦,我就說繼續換,就在鎖上最後一顆螺絲後,沙塵暴的邊緣威力減弱降低了,人間就當下迎來光明(視線光明跟旅程光明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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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知了租車公司後,我就緩慢地開著跛腳的七人座。就回到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,尋找輪胎行,輪胎行告知總共有兩個輪胎嚴重損壞,不能用補胎模式來替換,必須更換兩個,就在當下【鬼打牆二,爆胎無法入境阿根廷】,我們一行人,又打開了AirB&B訂購了,我們已經算是很熟悉這邊的街道旅社了。直到隔天遠從卡拉馬送來兩條新輪胎,解救了我們行程的阻礙,換上了新輪胎。此時我們已經住在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第三個晚上了。

第四天早上,大家已經開始意見分歧,因為進退兩難,到底是要放棄入境阿根廷呢?還是原路返回聖地牙哥還車呢?因為入境阿根廷後,還有著非常頂尖世界級景點,等著我們去探索,換成是你正在看這文章的你,你又會是怎樣的判斷選擇呢?我們就先去聖佩德羅德阿塔卡馬唯一一個加油站,繼續把油加到最滿,就在快到加油站時,我們就發現很奇怪,為何是大排長龍,所有車輛都熄火等待加油,我們的車也就跟著排隊,就下車詢問加油站人員,得知加油站的設備泵浦壞掉了,無法抽油來加油。

現場所有人脾氣可說是越來越火爆,但加油站人員也非常無奈

於是就在等待快三小時左右時間,快靠近中午時,我就隨手自然拿起口袋裡面的兩枚智利硬幣,雙手合十【敢問菩薩】我們真的可以入境阿根廷嗎,確定可以嗎?手一放,佛法無邊,東西合併,馬上聖杯,當下只有我一個人內心安定雀躍,但其他人卻是一籌莫展,只能等待加油站設備快點修好。就在聖杯不久的30分鐘內,加油站就問我們車子是要加
哪種油,我們就說93、97都可以,就在此時,他們居然告訴我們說,97油槍本來就可以加的,沒有壞,我們所有人罵聲連連,原來台灣人的習性也是沒有國界邊際的,不然每次新聞播出飛機誤點停飛時那麼多新聞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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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鬼打牆三,車輛溫度升高,差點無法入境阿根廷】

加滿了油,又在菩薩加持祝願下,我們一行人朝著天文台方向27號公路前往。真的當你口中只會說你熱愛大自然,然後你又不願意秉著敬畏的心,只會讓你當下更慘,即便你在一般城市都市裏面也是一樣,不是只有你身處在大自然原始懷抱裡。就在加油站出發後2小時左右,靠近下午一點多時,整台車在海拔4850高度攀爬時,整個車子引擎時,忽然間冒出大量白煙,儀表板水溫表瞬間到頂,我緊急叫所有人下車。關閉引擎,打開引擎蓋,【鬼打牆三,車輛溫度升高,差點無法入境阿根廷】馬上就把水箱添加口打開,瞬間噴出粉紅色的高溫液體,我也很外行的手都沒有帶任何手套,幸好沒有被噴濺到。就在打開之後,整個車白煙就慢慢
減少了。

Photo by Gary Hsu

就在陡坡路邊停了將近兩個小時,當時我還不敢發動,怕引擎過熱整個會縮缸擔憂,那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三點了,距離邊境關口,只剩下不到40公里了。我就心想去用手觸摸引擎溫度一下(這是很白癡做法,請不要模仿),碰觸之後,海拔4850高原的低溫,的確比一般平地冷卻還快的速度,超乎我的想像。我就心一橫,按下去【START】,可愛的7人座正常了,沒有白煙了,水溫恢復正常了,我就大家可以上車了。

但是我有交代水溫若再升高,大家下車速度要快,避免火燒車(台灣高速公路不是經常有火燒車嗎)。再補充一下,這輛MPV是百分百新車,沒有人開過的,交車時里程數只有43公里。就在蜿蜒爬坡公路行走15分鐘後,儀表板上的水溫表,持續安定安分地維持在一個溫度,我整個內心煎熬痛苦惶恐的心,慢慢隨著沿路更震撼的景點出現,也眺望看得到玻利維亞邊境上的『布蘭卡湖』,大家的心情才真的確定慢慢落下來,直到安全從JAMA關口,順利入境阿根廷後,這場鬼打牆的續集才正式安全平安落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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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由這次的鬼打牆歷程,又再次告訴我自己,越是透過網路上面不同網友,不同遊客所留下的一些資訊,即便是該國政府單位的資訊,也是會遇到沒有更新的時候,再加上若要去的地區是偏遠是人煙罕至的地方,你只能當場看事辦事了。誰叫我們人類對於交通方便,舒適舒服的地方早早都已經不是地球上最震撼的景點了,『當然你會說,誰說的,還有很多地方也很漂亮啊』,若是這樣,只是凸顯一個重點,每個人對於震撼景點的認知標準不同而已。

Gary Hs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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